1-富婆chu资(1/8)

佩佩隆奇诺很少见到所长奥尔加玛丽·阿尼姆斯菲亚。他明白自己干过很多脏活、离时钟塔的贵胄有遥不可及的距离,所以一旦贵人找到他,多是为了脏活。

“啊呀,迦勒底的所长、这房间的稀客,有什么是我能效劳的?”

佩佩隆奇诺展露笑容,他随心所欲,即使面对上位者亦坦率。

“哼,”眼前的银发少女似乎觉得被调戏了,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既然如此,佩佩隆奇诺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他不再说话,静候命令。眼前的这位年轻的领袖亲自到他的房间来,带着一个Jing密的机械盒子,似乎是要赠与他的什么东西。这可能有着脏活之外的目的。

“这个嘛……啊,嗯。”

奥尔加玛丽的反应更验证了佩佩的想法。让没有实绩的少女面对成熟的杀人机器,属实为难她了。佩佩索性低下头,藏起笑容。

“此次是为了请你处理微小特异点,”奥尔加玛丽恢复了节奏,“根据示巴的观测,2005年的伊斯坦布尔有奇异的波动。”

佩佩隆奇诺对历史和政治不太关心。2005年足以让世人知晓的消息有什么?海湾战争、禽流感、欧冠?2005年太现代了,似乎不是足以让历史产生改变的年份。

“一直以来,迦勒底在应对人理危机上处于被动,”奥尔加玛丽继续说道,“所以希望在回收圣杯的过程中,获取一些特异点原理的情报、并安全返回。如果以此为目的前往特异点,那就只有掌握修验道’六神通’的你是最好的人选。”

这识人的眼力,可称君主,这个小姑娘不像评价中那么幼稚。佩佩隆奇诺微微改变了心中的看法。

“啊呀啊呀,承蒙赏识,定当不辱使命。”

也许她想努力一把,扭转自己的风评。佩佩猜测着。

“然而,为何到房间密谈,大概是和所长盒子里的东西有关吧?”

“就,就算是希望嘛,”奥尔加玛丽手一滑,盒子发出响声,仿佛突然变烫了,“这次的要求属实有些……过分了!所以我带来了和土地有因缘的圣遗物,希望帮到你。虽然是聊胜于无的东西,但,还是不、不要让立香知道哦!”

这算是恩惠了,毕竟藤丸立香前往特异点时,从未得到这等私密的帮助。

但佩佩不觉得自己有得到偏爱的资格。

奥尔加玛丽转过脸,把盒子推到佩佩面前。

“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打开了。”

机械盒子以Jing妙的形式开启,呈现在佩佩隆奇诺面前的是一只大理石打造的右手,石头纹理宛如闪电,犀利无匹,让人感觉碰一下就会被刺伤。

如果这是一只鞋子,在未来的不列颠妖Jing国自有识别的专家。而这手毫无特征,如果硬要识别,大概是普通男性或者强健女性的手吧。

“敢问这是哪位从者的圣遗物?”佩佩问。

随着盒子打开,奥尔加玛丽的话语也滔滔不绝起来。

“这个嘛,听闻阿奇佐尔缇家圣杯战争的事件之后,阿尼姆斯菲亚也吸取了教训,以应急的从者召唤为基准,做了准备。”

佩佩抬起头。

“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啦!好吧,是我心疼莱妮丝,想给她点零花钱,就让她代拍圣遗物嘛,这是她买来的回礼……”

佩佩露出怀疑的微笑。

“买来的回礼的……赠品。好啦!魔眼的拍卖之后,我对拍卖有Yin影,只能让莱妮丝去嘛!所以佩佩你不要乱用天眼通啦,那是东方的魔眼对吧……啊,莱妮丝她有时也很糊涂啦,说什么这是好东西!也不知道这是文物还是圣遗物,啊啊,所以我说聊胜于无啦!”

佩佩觉得面前的所长又变成了个小女孩,陷入莫名其妙的关心和不知是闺蜜还是敌蜜的小心思人情债之中。

然而此事仍然让佩佩感到矛盾,如果此物真是圣遗物之中的赠品,那么借予与否区别其实不大。按以往的经验,佩佩更多是独力解决问题,不使用从者也无妨。他也不擅长引起组织的sao乱和嫉妒——通常选择杀光,同门为他开了个好头。这就是年轻所长的行事方式?有趣。奥尔加玛丽此举让他觉得是少女特有的别扭。

佩佩保持微笑:“啊呀,前因后果我都听明白了,就是还有没听清的呢。请再重复一下,这圣遗物是哪位从者的因缘呢?”

“此物属于君士坦丁·德拉加塞斯·巴列奥略,也就是世间所称的君士坦丁十一世,东罗马帝国最后的皇帝。”

佩佩换了一种笑容,他自然没听过这个名号。但是看到奥尔加玛丽脸红了,看起来像少女搭讪一见钟情时自报姓名似的,他又觉得这名从者可能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可以的话,请全程只使用这位从者吧,”奥尔加玛丽转过身,离开房间。

佩佩不熟悉罗马,但他知道有些魔术师对历史有执念,执念会影响决策,所以此事的麻烦程度又上升了。

灵子转移之前,佩佩向奥尔加玛丽索取君士坦丁的资料,佩佩不喜欢读卷帙浩繁的文本,偏偏迦勒底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东西。

佩佩硬着头皮看完必要的信息:伊斯坦布尔的前身是这位罗马皇帝的属地君士坦丁堡,罗马为穆罕默德二世灭亡后,此地更名伊斯坦布尔。

君士坦丁是一位尽责的基督教皇帝——佩佩分不清天主和东正,在他看来都是基督,就像涩谷和足立都是东京。

这位皇帝生前是个平凡人,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奇迹,也就意味着作为从者不够强势。他在守城时遭了大罪,奋战过、恳求过、有健全的外交手段,但统统没有达到好的结果。在无计可施的最后的几个月里,他甚至还在教堂里对着民众公开大哭——也许奥尔加玛丽很渴望这么做、但她暂时做不到。

至于那城门的锁闭和钥匙的交付,佩佩隆奇诺有自己的想法。不过,爱、珍惜、屈辱、痛苦、坦然和遗憾,对于君士坦丁本人而言,城市一定给予了他交错深刻的情感。

很难评说故地重游对君士坦丁而言是好是坏。佩佩却感觉微妙地倒了霉。如果他不在乎他人的感受,这倒不算个问题。但那段历史的繁杂和不幸,已经让他产生不适了。

奥尔加玛丽的请求也并非命令。佩佩感觉陷入了一些小心思之中,甚至这心思比特异点本身更为重要。倒不是出于需要在组织内保身所以谨慎揣摩上意——如果他只要结果,修验道的魔术会指明。而是另一种感情,接近他对于奥菲莉娅的感情:纯粹的关怀。

“为什么选择我去呢?”

踏入框体前,佩佩转身对奥尔加玛丽说,她像是没听见这句疑问似的,示意工作人员继续准备灵子转移。开始前的一刻,奥尔加玛丽靠近框体,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说:

“只有你不会嘲笑。”

五月的天气略有寒意,东北风夹杂着猫毛时不时刮得佩佩一个喷嚏,他对于特异点伊斯坦布尔没有任何异样感。宏伟的建筑、彩色的街区住房、石子路的堤岸,人们安静地生活。如果不考虑圣杯的存在,就是再美丽不过的一处胜地。

佩佩买了张地图,从小贩手里接过地图的瞬间,他觉得这座城市的机能非常完善,堪比一座活着的城市。他不为美丽的城市景色而驻足,按图索骥快速前往市政厅,路上他用某个神通窥探,圣杯在移动、藏在城市的诸多微小个体之一,那个体比狗小、比老鼠大。如无意外,就是这漫天遍野的猫。虽然个体不易寻找,但如此简单就圈定了范围,佩佩也感到过于容易了。

路上的建筑贴着欧冠的海报,游客坐在长椅上拍照发s、看油管。市政厅依然在运转,有接待人的公务员。

从效率而言,佩佩有自己的想法,但他提不上有什么感觉,也许是春寒料峭,也许是因为灵子转移的折腾,暂时没有心思。

佩佩在新城区入住一家酒店,仔细绘制召唤阵,确保不接触大理石右手。比起不知道哪朝哪代的皇帝,佩佩的第一目标是土耳其第八任总统图尔古特·厄扎尔,找一只异常的猫对总统阁下而言,打个电话就能办到。办成魔术师的任务,未必要完全用魔术师的手段。

召唤阵沉寂,显而易见,召唤失败了,不知是土地的排斥还是对方根本不在英灵座上。那就看看土地的缘分吧,依然一无所获。如果是普通的魔术师,出现这等情况,就该打道回府了。只是对佩佩隆奇诺而言,只不过是回到任务的。他拿起大理石右手,站到召唤阵上。

不知道怎么,佩佩饿了,好在召唤从者一事并不急。他收起圣遗物,打扫干净召唤阵,去酒店下面的海鲜市场买上一排库纳法拔丝甜饼,在他安然用餐的时候,迦勒底发来通讯,佩佩没有接,毕竟吃得满手糖浆、齿间拉丝见人,有损雅观。但是这甜得掉牙的美食唤醒了他的食欲,他走远些,找个甜品店坐下,点了巴克拉瓦干果酥和加了糖的红茶,甜味开始充能,让他有了干劲。

吃饱喝足之后,佩佩打包一盒甜点回到酒店,换个双床房,重新绘制召唤阵,把大理石右手放入其中。召唤很成功。

“从者,rider……君士坦丁十一世。乃是神圣而伟大之罗马的最后一位皇帝。为实现你的愿望,我定将全力以赴。”

佩佩看着面前的君士坦丁,对方身躯匀称、面庞清秀温柔,一看就是奥尔加玛丽那种薄命少女中意的类型,只是审视他的目光透着明显的警惕和不快。就算不用修验道的神通,佩佩也能觉出自己和这位从者无缘、全靠所长花钱。他俯身行礼,微妙地抵消主从的身高差距。

“在下斯堪的纳维亚·佩佩隆奇诺,乃当代的魔术师。此行旨在为主君奥尔加玛丽·亚斯密雷特·阿尼姆斯菲亚、时钟塔未来的天体科君主排忧解难,恳请尊贵的皇帝助一臂之力。”

见面在礼貌之中开展,双方相互客套一番,并且都刻意回避了地点的问题。

“关于特异点的资料,我还有需要整理并汇报与主君的。桌上有甜点,请自便。”

佩佩背过身,打开随身的粉蓝封面手账,对着电脑开始录入报告。君士坦丁则对于这招待显得有些意外,从者不需要进食是魔术师的常识,他犹豫一下,还是摘下猩红色手套,安然用餐。食物确实打消了双方的顾虑,但君士坦丁吃了一块巴克拉瓦就放下了。佩佩脑中闪过一丝不妙。

——果然还是分辨出是征服者的食物了吗?

“不合口味吗?”佩佩问。

“确实,过于甜。”

“啊呀,实在抱歉,当代补充能量的食物多是厚重味道的,晚点请随我到城中去,寻找些清淡的食物吧。”

“非常感谢,食物不能浪费,我会吃完的。”

君士坦丁皱着眉头继续啃着甜品,酥皮持续掉渣,发出清脆的响声,而没有合适的容器,他也索性放下仪态,无所谓地吃了起来,那吃相在佩佩看起来和东京拉面馆里的男子没区别——非常普通。佩佩相信奥尔加玛丽的眼光,所以不愿以神通去看透她的想法。

迦勒底的通讯又响,佩佩接通。

“这里是迦勒底,佩佩隆奇诺,你怎么样?”

这个特异点目前没什么干扰,奥尔加玛丽的影像和声音非常清晰。

“佩佩隆奇诺一切安好,已经厘清特异点伊——一部分情况,成功召唤了从者。”

“哼,真的吗,刚才通讯应该是好的吧,你怎么不接?真是让人担心……”

“刚才我在施行召唤嘛,”佩佩一转镜头,“啊,rider,来见过我的主君,此次行动最大的富婆赞助商。”

非常普通,和世间的普通没有不同,这样一来,所长就能祛魅放弃了吧?佩佩想着。

君士坦丁的反应令人匪夷所思,他嚼着甜品,含糊不清地对奥尔加玛丽说:“你好啊,可爱的小姐。”调戏的口吻,全然没有皇帝的仪态

而奥尔加玛丽的感想也令佩佩大感意外:“……好可爱!”

佩佩脱口而出:“我的所长,迦勒底的脸面你可留几分,你在这个年纪无论是吃甜品还是饮茶,都要比男人可爱哦。”

大家全都不装了。

君士坦丁不再说话,俊脸满是强撑的尴尬,通讯里响着咀嚼甜点的声音,咔嚓咔嚓。而且像是要尽快吃完的错觉似的,那声音越发急促,所以显得更为尴尬。不过看到奥尔加玛丽的笑容,佩佩又觉得这尴尬值得了,他很少看到所长笑,迦勒底传来的多是局促不安和紧迫慌张。但是那笑容又来得非常微妙,不是男女之间情相悦的满意,而是一种连佩佩都暂时无法分别的东西。

既然她喜欢,那就这样吧。佩佩翻翻手账,在镜头外大声说:“圣杯在城市的某只猫身上,城市面积未知,搜寻需要时间,捕捉的话,应该没有问题。”

他的声音盖住了咔嚓咔嚓,让通讯内容回到正轨。

“不急于回收圣杯,多进行探查,尤其是注意魔力源的。啊,可以的话,顺便拍一些影像吧。虽然带不回来,这边会进行简易转录的。”

听起来像是风光返图,公款旅游是佩佩隆奇诺之专长,他坦然接受:“明白啦,会连rider一起拍进去的。”

奥尔加玛丽笑得更开心了,像是得到爱了一般,紧接着那笑容又转为被洞察的羞涩。通讯结束了。

“所长真是纠结啊,”佩佩感叹,他明白了,有些人尊贵却无法直面自身、对自身的爱需要以中转、映射或历史上的另一个自己来实现。他再望一眼君士坦丁,后者还在艰难地啃着甜品。

得知特异点的任务目标之后,佩佩决定分区探索,现实的伊斯坦布尔很大,约有五千多平方公里,追踪圣杯需要以佩佩主导。

君士坦丁则呈现出了明显的懈怠。如果没有指令,他会拿着佩佩的笔电在城中的咖啡馆坐一天,读些战争史的书,看看油管,键政罗马,在各种地方放花凭吊,也不知道他像奥尔加玛丽还是奥尔加玛丽像他。特异点的时间在流逝,君士坦丁有次甚至跑去看欧冠比赛,目击奇迹、意外地得了件利物浦签名球衣,他很快乐,当场赏给别人。

佩佩不爱读全是字的读物,不喜欢键政、足球、在小事上强迫他人,就随他去了。所以主从虽在初次见面时不太合得来,君士坦丁在佩佩手里的属性倒也尚堪一用。目前暂无战斗之虞,不用验证,称得上安好。两人的共同活动很少,偶尔下国际象棋,都是臭棋篓子,棋逢对手,相当尽兴。

为庆祝计划敲定,佩佩去买了身新衣服,当年新款的长风衣,很衬他的肤色和身材。君士坦丁跟在他后面拎包,服务周到,让店员以为是刚来上班的新同事、还没经过介绍就直接上岗了。

佩佩逛街的同时租下一辆宾利欧陆gt,硬朗的车体按他的要求喷漆,等他从时装店心满意足地出来,车子也到了,这等要求和交付时间恐怕也只有在特异点能实现。车子很好,但是少女粉色,君士坦丁苦笑着坐进驾驶位,双方在审美上存在严重分歧。车子启动,君士坦丁紧皱的眉头也随之舒展,简短地表扬这辆好车。驾驶令佩佩敬谢不敏,粉色就得了,他对油耗马力之类的没有兴趣。

就算地貌复杂,君士坦丁的驾驶也非常平稳,他在这特异点的驾驶无需导航、地图或问路,如有必要,地形可按他心意更改,只是通常会变得坑坑洼洼、像被炮弹打过的泥淖。无主的特异点似乎可以接受任何一位往日君主。

佩佩会在副驾驶位上用小型摄像机拍摄街景,高大的建筑,落叶树木,或行色匆匆或悠闲的人。再时不时拍摄一下从者,回去在剪辑里配上音乐、打上字幕:“注意看这个司机,是富婆重金召来的小帅哦”。

奥尔加玛丽对视频很满意,仿佛被拍摄对象是她自己,仿佛她被温柔、肤浅但真实地爱着,于是加大拨款力度,佩佩时常数不清自己的qp有几位数。同时,他考虑另一位的感受,就问君士坦丁,特异点怎么样?回答是一切很好,除了咖啡带渣、糖齁甜、找不到里脊梅rou五花油边小排。

佩佩用带咖啡机和烤箱的民宿解决了前两个问题,第三个问题他无能为力。他带君士坦丁去买了几套新衣服以转移注意力,皇帝的衣品出乎佩佩意料:正装传统、规整,搭配的贵物、饰品和刺绣则非常细腻。简而言之闷sao。佩佩向来不吝把自身的美和魅力摆在明面上,两人形成鲜明对照。

把抱怨当切实的问题解决是温暖的人情事故。君士坦丁为表示感谢,到港口征了一艘游艇带佩佩出海玩耍。提到“征”,佩佩感觉哪里不对。因为现在不是战时,此地也不再属于旧日的帝国。事故很快发生,君士坦丁来了兴致,亲自驾船,虽然他开船的本事没有名声,但当天有神风助力,船行飞快、格外刺激。佩佩吐得翻天覆地,掉进海里,君士坦丁只得再征一艘摩托艇去捞他。

佩佩在海浪的昏沉中意识到,他的从者是个正经人,虽然经历末路,但很健全。正统,末路,健全,奥尔加玛丽也是这样的人吗?她预见了什么?佩佩想着就觉得沉重,他不再揣测别人,只享受自己活着的体验。

乘船的体验不算好,佩佩还是有想法,他搬些介绍飞机的新书回来。同是载具,没有骑兵不能开的道理。君士坦丁耐心看完,问他要不要骑龙,佩佩不觉得君士坦丁有足够的神秘性去驾驭龙。他去翻那堆书,看看什么人犯下欺君之罪。

书堆里不知道怎么混进去一本《血与火》,维斯特洛的龙不具备神秘性所以不挑骑士?佩佩不想知道,那书的字太多。但是他发觉了异常:版权信息显示这本书是2018年出版的,现在和未来在特异点之中混淆。他不急于看透和揭露,而是等待。

第二天,佩佩应邀坐上直升飞机,俯瞰美丽的伊斯坦布尔。君士坦丁的驾驶在空中和在地上一样平稳,就是直升机螺旋桨有天然的吵,戴什么耳机都挡不住,为此使用魔术又浪费。飞行员装束的君士坦丁很得奥尔加玛丽喜爱,搞得迦勒底通讯传来尖叫、佩佩的摄像机容量减少、qp增加。

“你喜欢她吗?”佩佩问。

君士坦丁摇头。

“你喜欢什么样的哪?”

君士坦丁给他个疑惑的眼神,好像上次被这么问时,出过什么岔子。佩佩觉得奥尔加玛丽有相同的烦,如果是普通人,家里强行安排配偶,这辈子也就过去了。人们会建议、但无法强迫上位者处理私事。古代皇帝如此,时钟塔君主亦然。

佩佩不再想,对天空大喊:“啊,知道啦、知道啦,我听不清。”

佩佩放弃上天,回到地上持续寻找圣杯,君士坦丁每天出行前要按喇叭赶猫、打开发动机、排气管找猫,赶走一只来两只,猫钻进车里、大大咧咧舔毛。猫来得虽勤,自带圣杯的却没有,佩佩觉得特异点伊斯坦布尔的猫比人多,搜寻圣杯的时间会更长。

那干脆吃好喝好吧,但佩佩不愿意和君士坦丁去正式的餐厅,他有礼仪压力,对方一无进食的需要,二则挑剔口味。于是粉色宾利在各处小吃摊出没。

糖浆馅筒型汤圆图lun巴,吃了!

海绵一样的焦糖三nai蛋糕,吃了!

十种不同馅、内里shi润软滑的坚果金丝卷,吃了!

酸甜润喉的山莓开心果布丁,吃了!

包满坚果的软糖,吃了!

长得像鸡腿的羊胃包香料厚味米饭,吃了!

洒了柠檬汁的现炸青口贝夹饭,吃了!

新鲜的鲭鱼鱼rou面包,吃了!

亮红的泡菜汁,蘸了!

丝滑巧克力盖粘稠米布丁,吃了!

君士坦丁在车里等着,看佩佩捧回来海量美食,满载服务Jing神地充当他的拍照布景。佩佩感觉他最近享受的服务太超格:所长的圣遗物,罗马皇帝的随行服务。这让他觉得两位作为人的部分都很稀薄。他们先是君主预备役、正经皇帝,行政地位和历史上的符号,然后才是作为人的个体。被赋予瞩目的地位,就会被夺走独立私密之心。佩佩感到幸运,毕竟他是他自己,可以随心所欲。

街拍再次获得奥尔加玛丽的好评,她开始考虑往特异点空投大型魔术道具,被雷夫劝住。

甜味和香料让佩佩很快乐,也让他对自己的形体管理感觉担忧。他纠结了一下,还是觉得先满足自己,行动的机会有的是。在他等冰激凌的时候,一只白猫从他脚边跑过,带着圣杯的气息。

佩佩抄手兜了个空,白猫跑得太快,留下一串音爆,圣杯一定就在它身上。如果要说世间还有什么能引发可怕事件的毛绒绒软乎乎小动物可以与之相比,大概是某处的芙芙吧。

“圣杯过去啦,”佩佩拿着冰激凌回到粉色宾利车里。

“我看到了,要追吗,御主?”

君士坦丁的手在方向盘上,但车子没有启动的迹象。佩佩看他的表情,好像在等一句“算啦”。佩佩没有说,只是沉默地舔着冰激凌。

君士坦丁直言:“我会为御主尽力。”

直接拦截到圣杯大概要阿喀琉斯那个级别的rider,佩佩想着。“先向圣杯的方向移动吧,在我吃完之前慢慢开,不要全力追击。”

车辆启动:“依据是?”

“先前的观察之中,圣杯没有过多变化。此刻突然跑起来,应该是有其他的人在追,”佩佩把糖稀插到冰激凌上,甜度超级加倍,“既然它跑得那么猛,大概追它的人要么有足够的武力吓到它,要么有等同的脚力消耗它。不管了,我要吃冰激凌,别开太快哦。”

宾利开入老城区时,天已经黑了,佩佩的冰激凌也下了肚,开始往热量转化。此处的清真寺密度很高,佩佩犹豫一下,问:“没事吧?”

“什么事?”

“这座城市的事,感觉怎么样?”

“御主是想问,旧地重游的感觉怎么样吧,”君士坦丁望向后视镜。

“嗯,不是为了御主的目的,而是你自己的想法。”

君士坦丁沉默了很久:“没有想法。”

“不会吧?”佩佩拍拍君士坦丁的腿,拍得他一裤子糖渣,行车也随之不稳,“我看你是个正常人,难道是召唤发生什么错误了?召唤的话,那就是我的责任咯。”

“不是御主的责任。非要答案的话,”君士坦丁转向佩佩隆奇诺,“撇除罗马、皇权和信仰,我个人的感想是解脱。”

“是这样哦,果然是这样,”佩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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